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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鹤儿  

你最最最最重要 08

08.

厕所里的秘闻无人知晓,只是他们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舍友韩金从外面回来。不像喻文波虚假的高冷人设,韩金是真高冷,从来对粉丝不假辞色。有粉丝吃这一套,希冀有朝一日百炼钢化作绕指柔——喻文波多余地想到他自己,不过目前来看是没可能的;有的粉丝则想到,谁都不会拥有独一份的温柔,那粉丝永远都不会心碎,是一个优质且合格的偶像了。

韩金看到他,只是点了点头当做打招呼,然后他看到眼皮哭得红肿肿的胡显昭,怀疑的眼光在喻文波身上扫射来去,“你欺负胡显昭了?”

他把胡显昭从喻文波身后揪出来,仔细打量了一下,确实是哭了,“你弄哭他了?”

 

“……”自从人生和胡显昭的搅和在一起,喻文波感觉自己无语的次数渐渐增多。他内心很是抓狂,什么叫我欺负胡显昭?什么我叫弄哭他?我对他、我对他那么好,我怎么会欺负他、弄哭他?

幸亏胡猪难得当一次人,“不是阿喻。”

“哦,”韩金又问,“那谁欺负你了?”

喻文波看韩金那波澜不惊的脸色,万万没想到这人做足了冲上去干架的暴戾准备。这是不应当的。他全部的注意力都不知不觉投诸于胡显昭身上,不是惦记着胡显昭下了晚课肚子饿了吵吵着要吃东西,就是操心着他公演动作背到了哪里,以至于忘了观察同困于浅滩的其他同类。

 

老实说,胡显昭也没想到韩金会来101。

从年纪上来说,韩金已经不算是练习生,在韩国的确会有20岁以上的练习生,他们大多在公司练习了多年,只是一直没有出道机会,韩金不仅年纪上不太合适,他已经拥有了成熟的艺人经验。对此,韩金很是无所谓,说自己只是来抬轿子。

胡显昭也没听懂抬轿子是什么意思,挺开心韩金来了节目,只是胡猪没想到这个节目搞封闭式管理,外头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韩金来了跟没来差不多——因为韩金也不能请他吃饭。

 

适才在喻文波怀里哭得稀里哗啦,而且原因也莫名其妙的时候,胡显昭没感觉哪里不对劲,现下被韩金揪着问为什么哭、被谁欺负了,颇有一些被严厉老爸抽查作业看到物理只考了30分询问为什么的感觉。

胡显昭很是不自在,“没有谁。”

韩金奇了,“没有谁你哭什么?想胡建鑫了?”

你还别说,小没良心的胡显昭还真没想,大概在牢里有吃有喝,日子虽苦不过有声有色,不然早就哭唧唧地跟胡建鑫各种抱怨了。自胡显昭在鬼门关溜了一圈,胡建鑫可宠这小孩了,难免惯得有失经纪人和艺人的分寸。

胡显昭更是不好意思,“也没有……就是想着,万一不能成团怎么办……”

 

韩金露出微不可查的笑意。

说来他和胡显昭之所以认识,还是因为胡建鑫。他和胡建鑫是同期出道的,同在OMG公司,因为一些意外,胡建鑫转行去做经纪人,他在娱乐圈里沉浮,这些年早就过腻味了,就瞎混着。来之前,胡建鑫还特特地地拜托他要多照看胡显昭,怕他性格单纯被人欺负。他看胡显昭在101过得挺快活,就不像胡建鑫妈似的每天围着胡显昭打转。

胡建鑫知道韩金此人言出必行,答应的事就十分上心,宁可豁出自己去。韩金跟胡显昭也不是不熟,每次他请胡建鑫吃饭,胡建鑫总要把小拖油瓶捎上,久而久之,他干脆自己叫胡显昭来。

 

他只是没想到,胡显昭还有这番冲劲,长大不少。

喻文波看得目瞪口呆,天,这不是真正的高岭之花吗,他他他居然笑了?他还在思考一个问题,他原本以为胡猪是一头没人要的小猪,现在看起来还莫名受欢迎。他都有点想问胡显昭,先是刘青松,又是韩金,到底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韩金说:“挺好,加油吧。”

反倒是胡显昭实在是尴尬,说要去吃饭,拉着喻文波就跑。韩金无所谓孩子有自己的心事和秘密,不愿告诉别人,他就去忙自己的事。

这就是韩金和胡建鑫的区别,一个当爹的,只要管孩子没被人欺负没受委屈就能淡定自若该吃吃该喝喝,一个当妈的,孩子掉了一层皮都得追着问有事没啊痛不痛。当爹的自然也不管孩子交朋友。

 

喻文波被他拽着,不动声色地打探:“……这人是谁?”

“马哥,”胡显昭头也不回,他怕撞见韩金。他诡辩胡建鑫是一套又一套的,胡建鑫三两下就说行行行好好好;韩金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看着你,不说行也不说不行,胡显昭自己就怵了。实际上韩金根本不关心他心里的边边绕绕,人没缺胳膊少腿,或者被外人欺负,他都懒得问的。“马哥还在看我们吗?”

喻文波还在吃味这个马哥又是什么鬼,胡显昭总有那么多奇奇怪怪、寓意特殊的称呼,史森明是明先森,韩金是马哥,而自己却只是阿喻,让他叫句哥哥都不肯。他听到胡显昭这么问,又不免有些好笑,“马哥早进去了,谁跟望夫石似的看着你啊?”

胡显昭闻言,长吁一口气,也跟着回头看了眼,走廊确实是空荡荡的,没有韩金瘦弱单薄的身子。他放慢了脚步,依旧拉着喻文波。

 

两个人也没觉得两个男的手牵着手怪奇怪的,喻文波只想把马哥和松松问出来,至于万恶的史森明,他觉得自己可以直接问史森明“明先森”是个什么鬼。

胡显昭闻言,十分茫然地说:“马哥就是马哥,胡建鑫都这么叫。”

很好,又是一段自己不知道的往事,可他着实也没办法。他意识到,在这头小猪跌跌撞撞撞到自己怀里之前,他过往的十七年人生,认识了很多有着特殊寓意的名字,每个名字都代表着一个上心的人,或许还有特殊的位置。

至于松松,胡显昭说:“因为刘青松的名字里有松松。”

 

这很是胡显昭的说话风格,鸡同鸭讲,牛头不对马嘴,前言不搭后语。喻文波在心里抓狂,我想问的是这个吗?我想问的是你凭什么这么亲热地叫人家松松啊!松松已经有翔翔了,你算个什么东西啊?

胡显昭都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喻文波感觉自己在厕所的课白上了,他好想把人拽回厕所再上一次课,亲到他明白为止。

喻文波问他:“翔翔叫松松‘松松’吗?”

胡显昭回忆了一下,“不叫,他叫刘青松。”

喻文波循循善诱,“那你觉得你应该叫‘松松’还是叫‘刘青松’?”

“松松。”

再接再厉,“翔翔都不叫‘松松’,你叫松松‘松松’合适吗?”

胡显昭疑惑不解,“为什么不合适?”

喻文波不好把话摊开来说人家小情侣都没你叫得亲热你说合适不合适,总不能替正主先出个柜吧,他怕胡显昭这种天马行空的脑子搁不住哪天给抖搂出去了,刘青松绝对让他在娱乐圈混不下去。却听胡显昭说:

“松松没说不合适。”

 

胡显昭这话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喻文波所有的抓狂、焦躁、吃味全都偃旗息鼓。是了,刘青松没说不合适,自己又有什么立场说不合适?

他开始思考另一个问题。他太把自己视为当然,他把胡显昭视为自己的责任,又庇护在自己的羽翼下,所以理直气壮、理所当然摆弄自己的小玫瑰。却忘了一件事,小玫瑰也被他人庇佑,有亲近他的古怪富二代,有像妈一样操心的经纪人,有高冷的冰山前辈……其实小玫瑰并不属于他。

他也没有资格摆弄小玫瑰。

除非,假如……小玫瑰是我的呢?喻文波想到了一种可能。如果小玫瑰是他的,他可以理直气壮地要求胡显昭不要这么叫刘青松,也可以堂而皇之地问马哥是谁,只要小玫瑰是他的。

这番设想过于胆大,喻文波一时分不清自己只是激愤之下脑子充血,还是……确实想要拥有小玫瑰。他告诫自己,必须三思而后行,思则动,动则死而无悔。

 

确实应该从长计议。

只不过他换个话题,还是纠结这些琐碎,“那你为什么叫我‘阿喻’?”

这个理由胡显昭早就说过,“阿喻好听。”

喻文波吐槽,“那么多人都叫,有什么好听的。”

还有另外一个理由,胡显昭说:“那么多人都叫松松‘刘青松’,但他也只是和翔翔最好;那么多人都叫阿喻‘阿喻’,但阿喻也只和我好。”

喻文波乍闻之下,五味杂陈。他一会儿想,这头猪终究是体察了我对他的用心,一会儿又想到,确实说得有道理。这道理甚是朴素,剥离了患得患失的推拉、揣测、臆测、锱铢必较:刘青松确实只跟林伟翔好。

他也只跟胡显昭好。

 

喻文波想明白这个道理。不过道理是道理,知道道理但过不好这一生的人多了去。他一看胡显昭亲亲热热叫什么松松翔翔就烦得要命,就想吃烤猪肉、卤猪肉、腊猪肉、炸猪肉、腌猪肉。喻文波咂摸着,感觉胡猪似乎在欲擒故纵?好像是在说,假如自己不陪他去,他就找刘青松和林炜翔,也不看看自己800瓦的大电灯泡夹在人家中间尴不尴尬!

他寻思着怎么回绝这个猪又不让猪跟刘青松他们瞎混,刘青松摘下听歌的耳机,回头道:“吃火锅?可以,我和林炜翔一起。”

喻文波尴尬癌快犯了,他替胡显昭尴尬,这个猪前脚说不想跟松松翔翔去,后脚正主说一起去,真有塑料姐妹躲在厕所里说闺蜜坏话结果闺蜜刚好在隔壁蹲位的感觉。不过他低估了两个奇葩的奇葩友谊,要刘青松自己选择,是和胡显昭吃火锅,还是和林炜翔吃火锅,他肯定选林炜翔;同理胡显昭选择喻文波,也是可以理解的。

 

胡显昭也不尴尬,只是他想和喻文波一起去,就一脸期待地看着喻文波表态。在他的逻辑里,这没什么好尴尬的,就像是表达他喜欢吃火锅一样,难道钵钵鸡就要感到尴尬吗?

喻文波被这两个奇葩架在火上烤,十分难受,“去去去,行吧。”

刘青松和林炜翔坐在他们俩前面,林炜翔也转过来跟他们说话,主要是跟刘青松说,“我……我减肥。”

刘青松瞪他,“明天减。”

林炜翔作为易胖人士的苦,只有喻文波能够理解,那吃的是火锅吗?吃的明明就是热量和卡路里!就跟往肚子里倒脂肪一样。等到晚上真准备在八道巷里觅食,刘青松嘴上说着吃火锅实际拉着林炜翔跑去喝清淡的鸡汤。这会儿喻文波不尴尬了,稍微熟悉了一点奇葩的做事风格,被放鸽子就被放,算什么尴尬!一点不好意思、难为情都不会有!

胡显昭热烈挥别了刘青松和林炜翔——不是说不用和这两人一起吃火锅的开心,而是替他们吃他们喜欢东西的开心。在胡猪的世界里,吃到喜欢的东西是最幸福不过的事。

 

喻文波总算感觉自在一点了,也许是不给刘青松和林炜翔当电灯泡的自在,也许是刘青松和林炜翔不给他们当电灯泡的自在。

他们人轻言微,在八道巷里录外景,节目组没这么豪气替这群人清空整个商业街,顶多只能让粉丝不至于杵到他们面前。不少尖叫的粉丝一直拿着手机对着他们,节目组也有镜头对着,这些素材不一定会用在节目里。

喻文波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很适应镜头了,如何调整好最完美的营业角度、说什么得体的话,但还是在被打扰的时候颇有几分恼怒,仍需克制。就像是在厕所里的教学活动一样,需要克制。胡猪是属于对镜头毫无感觉的类型,自然流露。一是因为他以前太糊了,又被关在牢里每天上课学东西上台表演,导致他对现在自己拥有粉丝毫无实感;第二个原因是,他其实是天生的镜头宠儿,具有很强的镜头表现力,这点是拍定妆照的时候,被御用摄影师爆料出来的。

 

不过这些,在喻文波心里,都掩盖不了“胡显昭是一头小猪,又馋又笨”的认知。他怕吵吵囔囔的粉丝挤到胡显昭,虚虚地环住胡显昭,催促他赶紧挑个地,别在大街上遛猴了——噢漏,水昭姐姐又在快乐吃糖。

胡显昭叼着奶茶的吸管,还在认真地抉择,喻文波看围观的粉丝越聚越多,不少狂热的粉丝都快把手机戳到他们脸上了,尖叫声也很吵。曾几何时,他十分享受被粉丝的欢呼簇拥,人山人海只呼喊他的名字,现今只觉得吵闹、头疼。

喻文波揽着人随便挑了一家进去,胡猪可怜巴巴道:“我还没选好。”

“不等你选了,”喻文波说,“赶紧吃吧。人太多了。”

胡猪很担忧,“万一不好吃呢?”

喻文波乾纲独断,“不好吃就不好吃,下次换一家不就是了。”他好受不了胡显昭慢慢吞吞的性格,做什么都要冲在最面前,雷厉风行。

胡显昭嘀嘀咕咕地说:“下次你又不陪我来。”

这个猪,喻文波受不了了,这就叫恃宠而骄!又有一些无可奈何的暗喜,“来,下次陪你来,下下次也陪你来,下下下次还陪你来。祖宗,大爷,求求你了,真的好多人,我们赶紧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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